回去路上,溫氏扯了扯艱澀的唇,“蘇仙顏的身份如今非同尋常,能不招惹就別招惹她。”
桑挽神色淡淡,“就算不招惹她,她也會過來招惹我們,難不成要坐以待斃,任人欺負?”
這話得到桑麒麟的支持,“小妹說得對,母親你難不成還對她抱有什麽期望?”他語氣嘲諷,“你平日裏對她比對小妹還好,今日你瞧見她那副嘴臉沒,養育了她這麽多年,今日故意讓咱家處於眾矢之地呢。”
溫氏不再說話,心裏卻像被繡花針紮過般,絲絲密密地銳疼。
這麽多年,付出感情不比對待親生兒女的少,真心被辜負,又怎會不傷心。
車內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,隻餘下桑麒麟的翻書聲。
佛說,眾生之下皆平等,但站在高位的人,又豈會甘於跟平民一樣,總有人想著淩駕於旁人之上。
桑家不欺負人,但是有人找茬,也得有自保的能力才是。
——
夜晚,街上行人依舊,小販堆滿笑容吆喝。
陶岩今日一改往日的消沉,走路輕快,特意去成衣店鋪裏買了一身新衣裳,身上打理得一絲不苟。
在得到小廝的幾次肯定的回答之後,才獨自來了約定的酒館。
屋內沒有點燈,漆黑一片,陶岩狐疑地喊了一聲,“阿音,為何不點燈?”
說著,正準備摸黑去找燈,就被打斷,“站住,我不想看見你,這樣就好。”
陶岩心裏一痛,但還是聽話地站在原地,眼巴巴地看著床邊坐著的人,語氣可以說得上算是討好,“阿音,你吃飯了嗎?要不我讓小二送上來?”
“不用,你幾次三番地堵我,到底想幹什麽!”
“我隻是想見你,但是你一直躲著我,我隻能用這樣的方式。”
空中傳來一聲冷笑,陶岩頓時有些手足無措。
“陶岩,你究竟想將我害到何種程度才肯滿意,之前害我家破人亡還不夠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