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過了多久,周澹容的聲音才從孟妤的頭頂響起:“妤兒,你可以同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嗎?”
孟妤輕輕拍了拍周澹容的後背說道:“我自小在太湖縣長大,母親名為孟萍,家中兩代茶商,家中頗為富裕。”
“父親名為柳青山,是個書生,其父與我的外祖父是舊相識,家中敗落後父親就投奔到了孟家,想要借著孟家的庇護繼續安心讀書考取功名。”
“我的父親生得俊美文靜,來了孟家沒多久就被母親相中,後就入贅到了孟家,所以我隨的是母親的姓。”
“雖是入贅,但我記得他們可是恩愛。母親若是和個個商鋪的管事談事,父親總會命人煲湯給母親補精氣;父親若是在書房練字寫詩,母親就會把我抱在腿上教我翻花繩。”
“母親說,她就是喜歡父親這種讀書人的樣子。”
“可惜父親在詩詞歌賦方麵雖頗有天賦,但科舉考試上卻屢屢受挫,數年落榜。”
“心中抱負不得施展,父親鬱鬱寡歡,常借酒消愁。後來舊時同窗就給他出主意,邀他去京城給那些大官們做門客,興許是能得個舉薦的機會。”
“於是我四歲那年父親去了京城,而母親因為外祖父去世和生意出事留在太湖縣操持家中……”
“父親去京城後所有的銀錢都是母親給的,父親也會時常寫信和寄東西回來。”
“隻可惜我母親在我五歲時就生了病,等父親趕回來時母親已經出殯了,他們二人連最後一麵都沒見上。”
“我記得父親那日靠著母親的棺材哭了很久很久,就像個撒潑打滾的小孩一樣一直求著母親別走,我都不敢上去喚他。”
“母親死後父親頗為頹廢,家中的產業也無人打理照顧,於是後來這些都交到了我的姨母手上……”
說到這兒,孟妤的聲音突然停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