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玉成蓋的房子在山裏,找個大夫不容易。
等下人把大夫帶到的時候,已經是兩個時辰後,白清嘉開始發高燒了。
山裏的赤腳大夫不知他們身份,隻隱約看得出身份不俗,所以態度十分恭敬誠懇。
看過她和太子的情況後,認真下了結論:
“這位公子身體底子好,雖身有重傷,但隻要接下來不再受凍,就沒有妨礙。
倒是這位姑娘,身子本就虛寒,今夜又受凍,隻怕……隻怕是要持續高熱。待老夫開幾副褪風寒的藥來,讓姑娘先服用了試試吧。”
說完,就滿腹愁雲,捋著胡子出去開藥方了。
屋裏,臉被打到醜得六親不認的陶玉成,還有黑著臉一言不發的蕭浩,麵麵相覷。
蕭浩靠坐在床邊,拉著白清嘉的手不鬆開。
陶玉成不止一次狠狠瞪著她倆緊握的手,奈何在他看來太子就像瞎了似的,完完全全無視他。
或者說,太子此舉,本就是在挑釁。
他忍了很久,還是忍不住開了口:
“嗬嗬,堂堂太子,竟公然搶奪人妻,殿下就不羞愧麽?”
蕭浩謹記白清嘉昏迷前的叮囑,隻淡淡瞥了陶玉成這個奇怪的人一眼後,就繼續專心看自己姨姨了。
一拳打在棉花上,陶玉成冷哼後,也不再說話。
他一瘸一拐走到床邊,理直氣壯坐到了離太子最遠、離白清嘉最近的位置。
他垂眸看著**女孩蒼白的麵龐,凍到發紫的嘴唇,還有同樣發紫的葇荑……
隱晦的愧疚,在他奇形怪狀的臉上浮現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他又猛咳幾下,聲音沙啞艱澀,“我其實……沒想害她如此的。”
白清嘉昏睡著,蕭浩的模樣再次變得淡漠冰冷,沒有半點感情。
他抬眸,淡淡瞥了眼自說自話的陶玉成後,繼續專心盯白清嘉。
陶玉成見他不說話,自覺沒趣,便也閉了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