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惜割下傷口給淩風喂血，她賭著三股力量有可能爆炸致死的危險，拚盡全力地幫助淩風降低狂躁值，最後竟然還得了一個——
來接淩風去死的名頭！
這把她付出的那些代價置於何地！
代梟掐著淩風的臉，迫使對方看著自己，厲聲道：
“其一，我不是來帶你走的，你想死，沒那麽容易。其二，我沒有死，我回來了，我現在好好活著，就在你麵前。”
“再分不清現實和夢境，我就讓你永遠記住現實和夢境被揍的區別在哪裏……”
代梟狠話還沒有說完，就在一片塵埃之中，看到了淩風蓄滿淚水的雙眸。
她掐緊的手指兀得一鬆，心中有根重要的弦突然就繃斷了。
“是你……”
淩風窮盡畢生力氣，耗盡了所有的勇氣，終於抬起手，確認眼前的虛實。
他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滑過代梟的臉，不敢用力，但在觸碰到溫熱時，他的手突然顫抖到不成樣子。
眼淚也大顆大顆地往下掉，呼吸驟然緊了好幾個度。
他喉嚨發緊，呼吸幾乎被剝奪，啞著聲音：
“真的是你……”
“不是夢，也不是別的閑雜人等……”
“是真的你，可以觸碰到的……你。”
淩風小心翼翼地，用酸澀的目光勾勒出代梟的五官眉目，他發抖的手指觸碰過代梟的眉眼，又瑟縮地收回去。
像隻小倉鼠似的，期待著靠近，但又因為太久沒見，而膽小怯懦著。
甚至為此，全身都在無意識地發抖。
過於飽滿的情緒堵塞在胸腔，久久無法發泄，全都化作淚水，在臉側留下深深的淚痕。
代梟重重歎了一口氣，抓起淩風試探的手，捂在自己臉側，結結實實地貼著：
“現在確認了嗎？是我。”
淩風似乎更加抖了。
他眼睛瞪大了許多，仿佛要將眼前的人永遠刻在眼眸中，永遠……永遠也不要忘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