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扶硯五官俊朗,清雋如竹,一襲青色長袍,本就十分惹眼,更何況是在處處都有帷幕遮擋,唯獨露出來的崔府門前。
沈凝胸口堆積的氣更多了。
她冷著一張臉看向謝雲璋,“皇上這是故意的嗎?”
他罰崔扶硯,還要當著眾人的麵羞辱他?
南巡的隊伍前麵是禁軍和金吾衛,他們之中有幾人會不認識崔扶硯?
朝臣的車架也都在後麵跟著,他們難道會看不到崔扶硯就這樣跪在自家府門前嗎?
為什麽?
謝雲璋隻怕連一個字的理由都沒有給過他。
身為忠臣,崔扶硯隻能遵從旨意。
謝雲璋眸色清寒,他觀察著沈凝的一舉一動,她的憤怒,不值,還有怨怪全都衝他而來。
他此前並不覺得她對崔扶硯有任何情誼,他們隻是相識的早罷了。
謝雲璋的臉色沉的更陰冷,“朕故意什麽?為難他?”
“難道不是嗎?”
“皇後心疼嗎?”
“皇上!”沈凝臉色驟變,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。
“皇上若是懷疑臣妾,大可不必以崔大人為借口,直接廢了臣妾後位便是。”
沈凝語氣冷靜,眼神裏甚至浮現出一抹嘲諷。
“廢後?”謝雲璋冷笑,“你以為皇後是你想做便做,不想做便能不做的嗎?”
“臣妾便是不做了,又能如何?”
“是嗎?”
謝雲璋眼底浮現出一抹肅殺,帝王之威逼迫在禦駕的每一個角落。
他殘忍的笑著,貼近沈凝的耳廓,“若皇後非要廢後,朕先殺了崔扶硯父子!”
崔氏一脈是去兩代繼承人,不知能不能承受住這般重壓。
而沈凝……
謝雲璋知道,她一向善待崔扶硯的兒子。
把那個小孩子的命也押在她的後位上。
她又能如何?
沈凝眼眶發紅,唇齒發顫的瞬間,覺得謝雲璋宛如惡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