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星月這事不知怎麽傳到了陛下耳朵裏,又或是獨孤辰自己說的,反正她在宮中為皇後娘娘‘主動’抄經祈福昏迷過去的事情被陛下知曉,礙於皇家顏麵,自是讚頌一番殘王妃掛念兄嫂的好名聲。
雖不知朱妍到底怎麽了,但以她的性子,受了委屈卻沒來尋她的麻煩,想必自己也在麻煩裏。
沈星月沒空管她。
臘月過了一半,眼看著馬上就要到年關了,春去秋又來,一年複一年,日子就是這樣過去的,逝去的人不知人間繁華幾何,母親的墳塋被沈府的人時時修繕的,但她不想看沈懷良那敷衍於世的虛偽做派。
母親已經死了,凶手卻還要扮作無辜之人的模樣為逝去的人假惺惺的掉眼淚,她覺得很荒唐。
這層虛偽的麵紗是時候該戳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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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懷良又病了,柳木坐在榻前,憂心仲仲的看著郎中,“老爺怎麽樣了?”
“急病攻心。氣血兩虛。脈象懸弱...”老郎中欲言又止,對上柳夫人擔憂的臉色,才五味雜陳道,“將行太虛...夫人還是妥善的準備後事吧...”
柳木大驚,驚瞪著雙眼不敢相信,呆呆立了兩個響指的功夫,才急急去抓那郎中的胳膊,“不行不行!老爺正值壯年,怎麽可能會死?!”
患者家屬往往不肯接受親人即將離世的消息,也屬常情,老郎中歎息一聲,拂開她的手。
婧兒將屋內的丫鬟們都打發出去,看向柳木那驚慌失措的臉,“夫人,現在該怎麽辦?”
“怎麽辦怎麽辦?”柳木著急的踱步兩圈,猛地一頓,道,“拿著公府的牌子去宮裏麵請禦醫來,禦醫一定會有辦法的!”
沈懷良重病對於沈府來說就是天大的災事,沈澈前些日子剛剛被定下不能科舉的罪名,沈寶珠的婚事還沒有著落。王府人丁稀少,全都指望著沈懷良一人在朝堂上周旋。如果他死了...沈澈一輩子就隻能是沒有官名的白身,公府必然會沒落,還有寶珠...寶珠也尋不到一個好人家的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