迷迷糊糊睡了很久。
醒來時,偌大的房子裏安安靜靜,聽不到一丁點的聲音。
走到客廳,薑夕霧試探性喊了一聲,“大哥,宴辭哥?”
沒人回應。
透過玻璃門,薑夕霧往院子裏看了一眼,陸宴辭的車還在。
四下尋找一番,後方的花園裏,影影綽綽,似乎有兩個人影。
薑夕霧穿上外套,繞到花園,快靠近時,又停了下來。
兩個人的交談聲中,她聽到了自己的名字。
“你跟夕霧到底是什麽回事?”陸嶼語氣不太好。
“啪嗒”
陸宴辭按了下打火機,火光瞬間照亮他的臉,又迅速暗淡。
點了一支煙,叼在嘴裏,很淡的語氣,“大哥,你越界了。”
“越界?”陸嶼抬起頭,“她十八歲來到陸家,是我們看著長大的,夕霧就像我的妹妹一樣,若你不喜歡她,不如早點放她離開。”
陸宴辭哂笑,“等新鮮感過了,自然就放了。”
陸嶼音色沉沉,“宴辭,你到底把夕霧當什麽,一個隨時可以拋棄的小物件?你別忘了,她是人,活生生的人。”
陸宴辭緩緩吐出一個煙圈,“那又如何?”
他漠然的回應,讓陸嶼驟然一噎,接下來要說出的話就那樣卡在喉嚨口,吞咽不得。
陸嶼竟一個字都說不出。
脊背僵直,薑夕霧站在距離他們不遠的梅花樹旁,藏在袖口裏的手絞著。
指甲狠狠扣住掌心,一陣密密匝匝的疼。
似有一滴淚溢出眼眶,沿著臉頰,滑落到脖頸,薑夕霧被生生燙了一下。
重複了好幾遍深呼吸的動作,薑夕霧終於有力氣轉過身,她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屋裏。
有點冷,她倒了一杯熱水,喝了一大口,像察覺不到水的溫度。
明明早就知道的結果,不知為何,心裏卻難受得厲害。
風吹動花枝,碰到玻璃窗,發出敲擊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