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夕霧麵上的表情很淡,幾分鍾後,她側過頭,看著陸宴辭,“最該死的,不是他。”
是林向綰。
可她這會兒身體太弱,動不了手。
薑夕霧收回視線,嘴角幹涸,她抿了一口水,放下杯子,語氣殃殃,“宴辭哥,你先出去吧,我想一個人靜靜。”
陸宴辭站著沒動。
薑夕霧沒看他,隻重複了三個字,“出去吧。”
陸宴辭“嗯”了一聲,“有事叫我。”
等陸宴辭走到病房外,薑夕霧給宋竹青打了個電話。
“阿姨,您最後疼我一次,可以嗎?”
宋竹青沉默了一會兒,問,“說吧,需要我怎麽做?”
薑夕霧唇瓣掀了掀,“找個理由,把他叫走,隨便什麽理由,都可以。”
宋竹青應了一聲,“好。”
“阿姨,謝謝你。”薑夕霧微微一笑。
電話掛斷,她聽到病房外,陸宴辭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。
交談過後,腳步聲漸行漸遠。
薑夕霧坐起身,看了一眼銀行卡餘額,給陶葉發起了一筆轉賬。
陶葉回了信息過來,“夕霧姐,這個月工資已經給過了。”
薑夕霧,“這是新年紅包,提前給你。”
不想讓陶葉擔心,薑夕霧搬離水郡灣的這些日子,兩人一直在微信上保持聯係,陶葉想過來找她,也被她搪塞過去了。
陶葉敏銳察覺到了不對。
視頻聊天的提示音響起,薑夕霧沒接,穿上衣服,走到陽台,調整好角度,確定對方看不出這裏是醫院後,回撥了過去。
剛接通,便聽到陶葉略顯焦急的聲音,“夕霧姐,你在哪兒,你是不是出事了?”
有關於薑博死亡的消息被模糊了,目前,大眾隻知曉某醫院附近的農田裏,有一名男屍,死亡原因不明,正在調查。
“沒有,”薑夕霧嘴角一彎,“我在出租屋這邊呢,陶陶,你去趟水郡灣,幫我稍微收拾一下,晚點我去拿點東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