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宴辭睜開眼。
他一動,薑夕霧也隨之醒來。
聽到門外的動靜,她揉了揉雙眼,“這麽早,是有人過來拜年了嗎?”
“我去看看,”陸宴辭捂住她的眼睛,“你再睡會兒。”
陸宴辭披上外套,走出房間,看到男人的一瞬,才意識到剛剛自己沒聽錯。
他叫了一聲,“父親。”
瞧見兒子從薑夕霧的房間出來,陸霽林摘下帽子,“公開了?”
“算是吧,”陸宴辭走近,“畢竟從一開始,就不算什麽秘密。”
他走到陸嶼身側,彎腰將陸嶼抱起,放在沙發上,兩人視線相撞,他抬起頭,問,“怎麽突然回來了?”
“回來商談離婚事宜,”陸霽林麵不改色,“這麽多年,竹青算是想通了。”
“我去叫她。”陸宴辭轉過身。
“不用,”陸霽林坐在陸嶼對麵,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,滾燙的觸感很快將身上的寒氣驅散,“還早,讓她再多睡一會兒。”
麵上神情自若,手卻不受控製抖了抖。
得知宋竹青要離婚,他坐上了最早的航班匆匆趕了回來。
有些慶幸,雪沒下多久,否則航班取消,他這會兒到不了綏城。
陸嶼眉頭皺了皺,“父親,聽你的口吻,你之前跟母親提過離婚?”
陸嶼雖不是陸霽林的親生兒子,但他一直將對方視若己出。
聽到陸嶼這樣問,陸霽林放下杯子,雙眸微微下垂,“提過。”
像陷入了一段痛苦不堪的回憶,他攥緊手,後背泛著不正常的青白色,“不止一次,第一次竹青直接拒絕,第二次竹青用自殘威脅,第三次,她跳了河,次數多了,我便不敢再多說什麽了。”
“這些事,你們都不知道,竹青有意瞞著,她說她不想讓你們擔心,長此以往,我便認命了,日子跟誰不是過,跟竹青也能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