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安眼巴巴地望著薑歲。
嘴唇動了一下又一下,心中的強烈渴望迫使他想要出聲答應,但從未有人耐心教過他說話,以至於他漸漸的就沒有想要開口的衝動。
現在,安安如此近距離地望著薑歲,她臉上始終帶著溫柔可親的微笑。
薑阿姨沒有催促他,也沒有露出恨鐵不成鋼或者怨恨的眼神,眼神中就隻有隱含鼓勵。
沒有讓他像以前那樣感到,那不可承受到幾乎喘不過氣來的壓力。
好像,不論他最終能不能開口說話,薑阿姨都不會因此就對他失望。
不知怎地,安安感覺內心沉重的擔子像是一下子放了下來。
他睜著一雙清澈的琥珀色眸子,小嘴一抿,一道微不可查的聲音響起:
“嗯。”
聲音雖輕,音調卻愉悅的上揚,仿佛一隻歸巢的乳燕。
薑歲一下子睜大眼睛,不可思議道:“安安,你說什麽?薑阿姨剛沒聽見,可不可以再答應一下?”
安安鼓了鼓腮幫子,似乎是有些生氣。
他攥緊粉嫩嫩的小拳頭,一道比剛才更大的聲音響起:
“嗯!”
——
門外。
邵野等薑露露跟著他出來後,就迫不及待地問道:“薑露露,你到底想幹什麽?!”
他看向薑露露眼底除了不耐,還有深深的不解。
他知道五年前的那個夜晚是他不對,可他這些年來已經盡可能彌補過了。
除了婚姻他無法給薑露露外,他什麽補償沒給薑露露?
光鮮的工作。
還把她的家人調到省城幫他們安家,把薑露露的弟弟介紹進部隊當他的警衛員。
他自認為能做的都做了,為什麽薑露露就是不肯放過他?
“邵野哥哥你別生氣嘛,”薑露露委屈巴巴地想要伸手去扯邵野的衣角,卻被對方迅速躲過,隻能無奈道:“我、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讓你娶我,你就算不喜歡我,也應該看在安安的份上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