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感覺…比之前那些神將的門道,高得多,也更有耐心。”
神界那幫孫子,果然賊心不死。
在等,在找破綻,或者在憋什麽壞水。
“還有,”玄冥停了一下,“關於那位白裙前輩…查到點眉目。她出來前,戰場附近殘留的那股特別的‘神界氣運’,跟她最後救人時用的‘生機’之力,感覺上是一碼事,但又完全擰著來,像是光和影子。”
“一碼事,又擰著來?”林羽坐直了身子,什麽個意思?
“屬下不敢瞎猜。”玄冥低聲說,“但聯係她那句‘被放逐的生機’,屬下鬥膽猜一個…她,或者她代表的那股勁兒,可能跟神界關係深得很,甚至…原本就是一家子,後來不知怎麽掰了?”
林羽沒說話。
界域守護,凡間意誌,神界氣運,被放逐的生機,白裙娘們兒……
線索亂糟糟纏成一團。
這神秘女人,到底站哪頭的?是凡間的保險?還是神界內鬥伸過來的手?
“繼續查。”林羽揉著額角,“不管她是誰,隻要現在不跟咱們對著幹,先晾著。”
“是。”玄冥退了出去。
寢宮裏又靜了下來。
林羽站起來,走到窗戶邊,看著血骨峰外頭。
天大地大,麻煩也大。
寢宮裏,萬年溫玉床絲絲縷縷的涼氣滲進骨頭縫,舒服得緊。
眉心那點陰嗖嗖的死氣,總算被鎮壓得老實了不少,沒那麽跳騰了。
《太上感應篇》的經文在識海裏慢悠悠地淌著,像山間的小溪,衝刷著神魂上那些細密的裂紋,疼痛感緩和了許多。
林羽吐了口濁氣,睜開眼。
身體虧空補回了大半,九轉金身的光澤內斂了些,看著卻更厚重瓷實。
但頭頂懸著刀子的感覺,一點沒散。
神界那幫孫子,絕不會善罷甘休。
等著他們憋個大招再打上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