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京的夜,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中。
我的身體如同機械般拖拽著,不知用了多久才緩緩回過頭去。
“你說什麽?”
我的喉嚨有些幹燥,但聲帶中的話已然凍成了一片冰冷。
“我說的,你還不明白嗎?”
畫虎笑出了聲,即使被雕龍拽在手中,但終究還是掙脫了開來。
隨後緩緩豎起了中指,臉色變得一片陰沉,一步跨到我的身邊。
看向冷凝的眼中滿是敵意與憎恨:
“你沒有選擇我,卻企圖我幫助這個與你有肌膚之親的人,就沒有想過後果嗎?”
隨著他話音落地,冷凝的瞳孔陡然放大,聲音有些顫抖道:
“你到底對秋晨做了什麽?!”
我的情緒像一條即將崩潰的河,不斷向外湧出,我盡全力堵住快要決堤的壩口,不讓洪水從中泄出。
畫虎的麵色卻逐漸變得癲狂,眼神中對待冷凝的恨卻已經無法掩藏。
我回想起那個與冷凝纏綿的夜晚,這個秘密,我們兩人心照不宣,早已爛在了心底,我並不知道畫虎是怎麽知道的。
但在我得知剛剛他所說出秋晨當時的另一種事實時,捏緊的拳頭終於還是沒忍住。
朝著他的臉上砸去,而後一個膝頂將畫虎壓在了身下。
“為什麽!?”
我狂怒地砸擊著畫虎的腦袋,腦海中秋晨在音樂台下流血的畫麵,不斷刺激著我內心的最深處。
半年前,她的生命在我親眼的見證下與世長辭,直到骨灰入土時,我都沒有懷疑過畫虎給我的證據。
那天,他和我在暴雨的密林中,不斷穿梭著,和我一起履行著尋人的承諾。
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,我不知道自己打了畫虎多少拳,知道他的嘴角已經潰爛,滴滴鮮血掉落在院中。
秋風吹來,大片的楓葉從樹枝上掉落。
一片寂寥。
暴力過後的安靜院落中,一個人從畫室的大門中緩緩走出,撥開了響動的門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