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出半日的時間,整個京城的十餘個勳貴之家紛紛派人聚在一起,密商對策。
最終在左都禦史張明嵩之首的主持下,決定赴宮門請命,要求陛下“收回成命”,切莫“壞了祖宗舊製,壞了社稷根基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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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夜幕的到來,寒風乍起。
原本臨近宵禁的時間,街上應當是空無一人。
但現在皇城之下的天街上卻聚集了不少人,顯然是來勢洶洶。
一支由數十輛馬車,百餘名隨從,十幾位披著狐裘錦衣的世家子弟領頭的隊伍,整緩緩逼近皇宮正門。
他們高舉燈籠身披華服,一個兩個神色不善,一路疾行而來,引得守夜的禁軍早早緊張戒備。
馬蹄聲在石板路上敲擊,混雜著馬夫的吆喝與車輪的咯吱聲,使得所有人心中都生出幾分不安來。
“攔住他們!”
“何人膽敢深夜聚眾喧鬧宮門?”
看到眼前的這一幕,值夜的禁軍校尉上前喝止,但領頭的一位世家公子卻是滿臉傲然,甩開袖子大聲道:“吾乃禦前尚書張明嵩之子張延鶴!”
“今日特率諸世家後嗣,欲求見陛下,有要事麵奏!”
“你們也不過是替人看門的罷了,何必多言!”
那語氣中的傲慢與不屑讓禁軍臉色鐵青,卻又不敢動手,隻得轉頭低聲遣人去稟報皇帝。
而張延鶴卻已經帶人直接在宮門前列隊跪下,高聲喊著:“請陛下三思!科舉乃社稷根本,不可輕廢舊製!”
“廢門第之限,寒士入朝,實乃動搖國本!”
“臣等世家忠良之胄,怎容賤籍小子與我等比肩共列?!”
那一聲聲喊得聲震夜空,竟引來附近百姓圍觀,不少人神色中流露出幾分憤慨,紛紛低聲咒罵著。
“呸!就許你們子孫萬代做官,不許我們寒門娃兒中舉?”
“賤籍怎麽了?比你們那群酒囊飯袋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