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於從未直麵建奴威脅,覺華島的水兵長期缺乏訓練,即便有訓練,也僅限於水上作業,陸戰完全未曾接觸。
見到這般陣勢,這些水兵無不驚慌失措,密集的刺刀陣一展現在眼前,他們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去,眼中滿是恐懼。
在右百戶所的人們每日見慣杜寒,隻覺得他雖行事果斷,但平日裏十分隨和,與任何人都能相處融洽。
時間久了,也沒覺得他有何可怕之處。
然而外界卻不這麽認為,杜寒已是遼東軍中的傳奇人物,箭射黃台吉的故事早已廣為流傳,並被渲染得荒誕離奇。
耀州之戰後,盡管朝廷息事寧人,參戰各部既無獎也無罰,但杜寒擊殺嶽托的消息早已不脛而走,且越傳越神,甚至被說成是他孤身闖陣,於萬軍之中親手斬殺建奴悍將。
杜寒,在遼東已成為一段神話。
麵對一臉凶相的杜寒,他們本就心生畏懼,此刻看到密密麻麻的刺刀,更覺得他會毫不猶豫下令屠殺。
張斌良也被嚇得不輕,趕忙連連搖手:“兄弟,兄弟,冷靜點,有話好好說……”
杜寒鬆開了張斌良,可臉上的陰沉絲毫未減。
“既然這是兄長水師所為,那兄長就得給我個交代。
我這營中正整訓士卒,水師怎的一上來就開火!別的事咱們都可以商量,可一下子死這麽多人,若兄長給不出個說法,下麵的弟兄們去找兄長問罪時,小弟我也攔不住啊。”
“這……這個嘛……”張斌良徹底沒了底氣,說話也開始結巴,“實話跟賢弟說吧,我們到現在也沒搞清楚怎麽回事。
剛聽見炮響就趕緊趕過來,還以為是賢弟你在試驗火炮,一瞧才發現水師和你開戰了,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?”
見張斌良軟了下來,杜寒的臉色也緩和了許多:“營中有些將士違犯軍規,我正在整頓軍紀,誰知這些戰船突然發炮,一下傷了不少兄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