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南的晨霧還未散盡，烏篷船輕輕劃過翡翠色的河麵。東方玄蹲在船頭，手指撥弄著清涼的河水，驚起一串銀亮的水珠。
“哥！你看那個！”小滿突然從船艙裏竄出來，差點把船晃得傾斜。她指著岸邊一隻正在梳理羽毛的白鷺，鎏金瞳孔在晨光中閃閃發亮。
東方玄一把拽住妹妹的衣領：“小祖宗，船要翻了！”
“殿下放心，”船尾的蕭沉穩穩撐著竹篙，“末將當年在江南水師待過半年。”
東方玄撇撇嘴：“我說蕭大將軍，咱們現在是微服出遊，能不能別一口一個‘末將’？”他故意學著蕭沉板正的語氣，“知道的當我們是遊山玩水的，不知道的還以為禦林軍來剿匪呢！”
商晚慈從艙裏探出頭來，發梢還沾著晨露：“前麵就是杏花渡了，聽說那裏的早市很熱鬧。”她今天換了身藕荷色襦裙，發間隻簪了一朵白青荷，比平日多了幾分水鄉女子的溫婉。
“商姑娘起得真早。”東方玄咧嘴一笑，順手從河裏撈起個蓮蓬遞過去，“嚐嚐？剛摘的。”
商晚慈接過蓮蓬，指尖不經意擦過東方玄的手背，兩人同時像被燙到似的縮了縮。她低頭剝出一顆蓮子：“這蓮子果真清香……等等！”突然瞪大眼睛，“這蓮蓬上怎麽有牙印？”
小滿立刻捂住嘴巴。
“東方小滿！”東方玄一把拎起妹妹，“你又偷吃生蓮子！”
“我就嚐了一顆嘛……”小滿委屈巴巴地對手指，“而且九兒姐姐說狐狸都吃生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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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鬧著，船身突然一震，靠上了青石碼頭。渡口早已熱鬧非凡，叫賣聲此起彼伏。賣菱角的老婆婆、兜售竹編的匠人、現做糖畫的藝人，將整個渡口擠得水泄不通。
“分頭行動？”東方玄搓著手，“我去打探下哪家酒肆最好，蕭……老蕭陪商姑娘逛逛藥市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