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錦舟坐在床邊,看著床頭那罐汽水發了好一會兒愣。
那是沈長昭離開前遞給她的,說不上是客套,還是某種隨意的照顧。
她從不在睡前喝飲料,尤其是含糖汽水。奶奶總說,這種東西會上頭、擾眠、沒用。
可她卻一直盯著那罐易拉罐,仿佛隻要不開,它就不會影響到她原本清淡平靜的生活。
指尖落在拉環上,她停了一下。
一秒、兩秒。
“嘶”地一聲,汽水被拉開。
她喝了一口。
然後又喝了兩口。
冷氣順著喉嚨落下,冰涼直衝胃裏。
沒有她想象中那麽甜,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刺激,可是……和平時喝起來不太一樣。
她低頭看著剩下半罐汽水,唇邊帶著一絲細不可察的起伏。
這一口,也許改變不了什麽,但卻讓她嚐試了一下不同的生活方式。
但她知道,僅此而已。
關了燈,卻並沒有睡意。
腦子裏像掛著一根線,不停回放著白天在俱樂部發生的事:風、車速、他靠近她耳邊說話的語氣,還有那句“我親自給你”。
她睡不著,起身去書架上抽了一本書。
還是那本讀過很多遍的心理學理論書,翻開第一頁,熟悉的段落撲麵而來,才讓她安心下來。
這是她習慣的方式:不靠欲望來維持穩定,而靠理智。
另一邊的沈長昭在自己的房間,翻來覆去。
他也沒睡著。
不是因為汽水,也不是因為俱樂部的喧鬧,而是因為洛錦舟那雙平靜卻藏不住火光的眼。
明明一言不發,卻用“鑰匙呢”這種話,溫吞吞地擊中他。
他第一次這麽想知道一個人所有的習慣、情緒、愛好,甚至想去她的童年待一會兒,看看她是怎麽一步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。
他翻身坐起,抓了抓頭發。
那種“想靠近”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,像是困在喉嚨裏的一聲喊,怎麽也壓不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