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沉沉,車緩緩停在熟悉的別墅門口。
洛錦舟坐在駕駛座,望著那片黑黢黢的窗戶,遲遲沒有熄火。
沈長昭的車位空著,屋裏也沒有一絲燈光。
雖然知道他現在應該還在海城出差,可當她掏出鑰匙,打開門時,屋內一片寂靜,電器的冷光在空曠的房間裏顯得格外突兀,那一刻的孤寂如風一般湧進來。
打開冰箱,看到的隻有幾瓶礦泉水和一個快過期的麵包。
餐桌上,還是早上留下的牛奶杯,空空的,和整棟別墅一樣。
她站了一會,最終轉身關了燈,重新回到車上,調轉方向盤駛入夜色中。
老宅依舊燈火通明。
才剛推開門,奶奶就皺著眉從廚房走出來:“怎麽又這麽晚回來?一個女孩子,成天夜不歸宿像什麽話?”
“錄節目加班”她聲音不高,像是在背誦一個重複了無數遍的借口。
爺爺從書房探出頭來,歎了一口氣,“要不是我年紀大了,真該把你調回來重新念書。天天晃來晃去,一點定性也沒有。”
洛錦舟換下外套,走進客廳,將包放在角落。奶奶還在絮絮叨叨,關於女孩要矜持、要有界限、要懂得分寸等等。
她不爭辯,隻是“嗯”了一聲。
這一夜,她難得沒有倒頭就睡,而是坐在**發呆。
天花板上的燈是暖黃色的,但並不溫暖,反而有種微妙的壓迫感,像極了她童年無數個被訓話到深夜的畫麵。
她煩躁地掀開被子,下樓倒水。
樓下的書房門半掩,燈光還亮著。
她輕輕推門,爺爺坐在書桌前,一本攤開的講稿上密密麻麻地寫著筆記。
“怎麽還不睡?”他摘下老花鏡,看向她。
“睡不著。”
爺爺點點頭,指了指一旁的椅子:“來,正好,陪我看看這段資料,過兩天學校要我去做個講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