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鑾殿上,眾臣還沉浸在王思禮巨額貪腐案的震驚中。
戶部尚書剛剛退下,那“畝產千斤”的喜訊帶來的短暫振奮,此刻已被沉重取代。
就在這時,殿外傳來一陣急促而混亂的腳步聲,伴隨著甲胄碰撞的鏗鏘和守門禁衛的嗬斥。
“讓開!八百裏加急!北疆軍報!”
一聲嘶啞的呐喊如同驚雷,炸響在寂靜的大殿。
殿門“轟”的一聲,竟被一個渾身浴血、盔歪甲斜的信使猛地撞開!
那信使踉蹌著衝入殿內,撲通一聲跪倒在地,高舉著手中被血汙浸透的火漆封印文書,聲音因力竭而顫抖:“陛……陛下!北疆八百裏加急!韃靼殘部……聯合西域諸邦……封鎖河西走廊!斷我戰馬通道!河西都護府軍報……我軍……我軍馬場存欄……已不足……不足兩萬匹!”
“什麽?!”
“韃靼餘孽竟敢如此猖狂!”
“西域城邦也參與了?”
“兩萬匹?這……這如何是好!”
一瞬間,金鑾殿如同炸開的蜂巢,驚呼聲、議論聲此起彼伏。
方才還在為“畝產千斤”暗自欣喜的官員們,此刻臉色煞白。
他們比誰都清楚,戰馬對於鎮守邊疆、彈壓草原意味著什麽。
沒有足夠的戰馬,大周在北疆和西域的防線,就如同紙糊的一般脆弱!
周元庭猛地從龍椅上站起,快步走下禦階,一把從那幾乎昏厥的信使手中奪過染血的奏報。
他飛快地撕開火漆,展開奏報。
韃靼殘部……
西域城邦……
封鎖河西……
戰馬不足兩萬……
他的指節因用力而捏得發白,那薄薄的奏報幾乎要被他攥碎。
眼前,不由自主地閃過半個時辰前,戶部尚書呈上的那份查抄清單——王思禮貪墨的那三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!
昨日之貪腐,竟在今日釀成邊疆之禍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