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氏原本隻是委屈,聽了他這話,眼底泛起不平:“他們敢這麽做,憑什麽我不能說?!家中幾個蠢才,隻明遠會讀書,她這個糊塗老太太偏偏什麽都不給明遠,這像話嗎?”
“還不是因為大哥今日遲遲沒有回來,娘很擔心?”林老三聽見張氏對自己的母親越發不敬,未曾反駁,但是也沒有附和。
小草覬覦這糖已久,可是在家被訓了好幾次,因此不敢直說想要,糖一拿出來就開始蹦蹦跳跳,給林明遠扮著鬼臉,吸引他的注意力。
林明遠被妹妹可愛到了,擰開蓋子,給妹妹取了塊糖。
小草歡呼起來,嘴裏吃著糖,眼睛卻還盯著糖罐。
見兩個孩子如此天真模樣,隱隱有吵起來趨勢的兩夫妻不約而同地默了默。
林明遠也摸了一顆糖含在嘴裏:“咱們分家了,雖得不了他們的東西,可是虧得更少!”
林老三讚同點頭。
以往不僅錢財全都得給周氏,還得給大房做飯洗衣掃地耕田,如今正是春耕的時候,仰賴於分家,他們才隻要上山采藥與采葉子,否則的話,得頂著太陽翻土種地,累得很呢。
林明遠又看向母親:“雖無祖母疼,可我有娘與外祖父疼愛,豈不遠勝於他們?待我來日做了大官,買滿屋的糖來,氣死他們。”
張氏破涕為笑:“你呀!”
然後,林明遠歪了歪頭:“我今日看見大伯去賭場了。”
“什麽?”夫妻倆都是一驚。
林老三更是捂他的嘴:“這話可不能亂說啊。”
“我沒亂說,大伯如今在城裏頭有個花酒書生的名號,家中還有個神童,很好辨認的!”林明遠這句話說出來,夫妻兩人都沉默了。
小草吃了糖,嗓音也變得甜甜的:“大伯想是因為這個才晚回家,如今又沒有牛車,還得明日才回來吧!”
林明遠讚賞地看著妹妹,想不到內向的小草小小年紀能夠一連串說出這麽多話,難不成他的智慧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傳到小草身上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