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愈領著嶽清瑤繞過幾處回廊去到托婭住的地方。
她被安置在將軍府西側的一處獨立小院,院內有幾棵高大的槐樹,灑下斑駁的樹蔭。
剛踏進院門,流水聲伴隨著女子不成調的哼唱傳來。
院中石階旁,一個絕色的金發女子正彎著腰,任憑旁邊的兩位婢女將水兜頭澆下。
水珠順著她濕漉漉的金發滑落,打濕了她身上寬鬆的部落服飾,隱約勾勒出玲瓏的曲線。
陽光下,那頭金發更顯得耀眼奪目。
“我的安塔爾!你來啦!”
托婭抬起頭,從眯起的眼縫瞧見了沈愈後,她那對碧藍的美目瞬間亮了起來。
沈愈急忙眨眼,示意托婭別亂喊稱呼。
嶽清瑤果然看向沈愈,問道:“師父,安塔爾是什麽稱呼?”
“就是師父的意思。托婭,這位是嶽清瑤,以後便是你的師姐。瑤兒,這便是你的師妹。咳咳,你們互相認識一下。”
他側身將嶽清瑤讓到身前。
托婭讓婢女幫她擦幹了頭發後,隨即又揚了起來,水珠從她額前發絲滴落。
“師姐好!我叫托婭。”
嶽清瑤瞧著托婭濕漉漉的模樣,又看看身旁的沈愈。
“師妹,你怎麽能在大院子裏洗頭?”
“在大鄴,未婚女子是萬萬不可被男子看見洗頭,否則以後會嫁不出去的!”
托婭停下動作。
她偏著頭滿臉不解看著嶽清瑤。
“洗頭被瞧見了嫁不出去?我們瓦爾部落裏還有很多女人夏天都在河裏洗澡呢!”
嶽清瑤被她這理所當然的話噎了一下。
在河裏洗頭,簡直是傷風敗俗!
師父怎麽會找這樣一個女子當徒弟?
沈愈則是心中暗笑。
草原公主果然不按常理出牌。
他清了清嗓子,將話題拉回正軌。
“托婭,瑤兒,我打算在望北城開設一間醫府,你們二人便是我首批弟子,隨我學習醫術,救治傷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