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遠侯府的祠堂裏供奉著楚夫人的牌位。
今日是她忌日,謝昀身為人子,該去她牌位前磕首上香,以表孝心。
銀翹對林鶯娘道:“姑娘許是不知道,大夫人是戌時難產離世的。每年到了此時,侯爺都會回侯府去,在大夫人牌位前待上整整兩個時辰,才回霧凇院來,然後又將自己關在書房裏,喝上一夜的酒,天亮才推門出來。”
林鶯娘聽著,連遞在嘴邊的糕餅也忘了吃。
“侯爺喝一夜的酒?”
她很是詫異。
在她眼裏的謝昀一貫冷靜自製,不像是會做出如此放縱的事來。她也想象不出喝了一夜酒的謝昀是什麽模樣。
銀翹點點頭,“是呀!這樣好的時機,姑娘還不趕緊準備起來?”
“準備什麽?”林鶯娘問。
“準備醒酒湯啊!”
銀翹恨不能現在就將她從榻上拉起來,“姑娘現在起來煮醒酒湯,再親自做些小菜糕點,到時侯爺回來,姑娘送過去陪著。往後但凡是大夫人的忌日,侯爺可不就記著姑娘了。”
她當真是一心替林鶯娘出主意,眼下林鶯娘和她休戚相關,她自是盼著林鶯娘好。
隻是林鶯娘聽了她的主意搖搖頭,“不去。”
“為什麽?”銀翹萬分不解。
這是多好的時機,若是旁的女子,該是想盡了法子去殷勤討好。
她以為林鶯娘是仗著謝昀的疼愛恃寵而驕,耐心勸她,“姑娘,咱們不能隻看眼下得寵,還得為以後籌謀。這眼下霧凇院裏隻有您一個主子,侯爺自然疼您,可是侯爺遲早要娶公主。您不趁著這時機籠絡住侯爺,往後若是被別人搶占了先機去,您便是後悔也是遲了。”
銀翹當真是苦口婆心。
哪知林鶯娘仍是搖頭。
“姑娘——”
銀翹急得火燒眉毛。
“你別急呀!”林鶯娘拉她在榻邊坐下,她問銀翹,“你既是心裏有這個法子,是不是從前就用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