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娘,你瞧著鋪子裏最金貴的頭麵首飾,各備上兩份。”
薑令芷晃了晃手裏的銀票,遞給柳三娘。
柳三娘接過銀票,一瞧,竟有五萬兩,可真是筆大買賣!
她當即鄭重應下:“東家放心。”
薑令芷嗯了一聲,又問道:“他在嗎?”
柳三娘自然知道她問的是誰,笑著往後院指了指:“天天在那等著東家呢。”
“好,你去忙吧。”
再次見到薑潯時,薑令芷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。
短短一個多月,從前那個瀟灑到有些輕狂的薑潯一下子沉穩了許多。
他就那麽呆坐著,麵前擱著一把算盤,時不時地撥弄幾下子,像是在回憶著什麽。
聽見有腳步聲,薑潯頭也沒抬:“三娘,什麽事?”
“是我!”
薑令芷腳步輕快,像是從前跟他學習查賬那般,自然而然地坐在他旁邊,“你在這發什麽呆呢?”
“你......”薑潯回過頭,才發現是薑令芷。
他滿臉的難以置信,良久沒說話,再張口時,卻紅了眼圈:“你...你還好嗎?”
自打雲香樓那件事發生後,他就沒再見過薑令芷。
他整日在府裏坐臥不安,一想到薑澤和薑令鳶居然差點害死薑令芷,他就又愧疚又自責,深覺再沒臉見她。
可心底又十分焦慮,蕭景弋他醒了.......如果蕭景弋待她不好,或是瞧不上她的出身,那她要怎麽辦?
若是國公府要休了她,連個給她撐腰的娘家都沒有。
好不容易挨到柳三娘給薑令芷送賬本的日子,得知她在府裏一切都好,甚至還掌了府裏的中饋,他才放心不少。
薑令芷伸手支著下巴,笑盈盈的:“我好著呢,能吃能睡的,倒是你,瞧著一下子老了十歲。”
她不是那種是非不分之人。
薑潯待她如何,她都看在眼裏,她防備著薑家所有人,卻又真真切切地貪戀著這世上唯一一個肯善待她的血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