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雲愣了愣,大夫人這麽健忘嗎?她不是剛說過嗎?
她隻好又喊了一遍:“是薑令鳶啊!薑令鳶害死了我娘!”
“不是她!”
陸氏腦袋裏一團亂麻,十分不耐煩的衝水雲擺擺手:“她這會兒保胎要緊。再說了,她大哥薑澤回來了,蕭宴以後還得依仗她大哥,她哪會把你和你娘看在眼裏。”
但在水雲聽起來,陸氏就好像是在說,蕭宴的前程要緊,此事就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吧!
甚至往後還會繼續捧著薑令鳶這個殺人凶手,好讓她源源不斷地哄著她的好哥哥,在朝堂上給蕭宴助力。
至於她娘,隻是一個不慎落水的下人罷了,沒有人會在意。
水雲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,心都涼了。她紅著一雙眼,淒然地看著陸氏:“可是夫人,我娘她就這麽白死了嗎......”
陸氏看著水雲哭,心裏也煩悶,心腹死了,她如何不難受?
可她根本想不通這件事到底是誰幹的呀!
她被水雲哭的頭疼,隻好先安撫幾句:“好了,你娘的事我會慢慢查的,你現在是宴兒的妾室,要和令鳶好好相處,他有了好前程,自然也有你的好日子過。”
水雲聞言,臉色都扭曲了。
她爹死的早,她和她娘相依為命這麽多年,如今她娘死了,卻還要逼著她對殺人凶手感恩戴德,她做不到。
水雲垂下眼眸,掩去眼底一片恨意:“是,夫人。妾身知道了。”
陸氏打發了水雲,心裏仍是煩悶氣怒不已。
吃了這麽大的一個虧,她還不能把事給鬧起來。
畢竟,從馬糞桶裏爬出來,可真不是什麽有麵子的事。
若是傳揚開來,她還怎麽做人啊?
這個啞巴虧折磨了她大半日,直到天黑。
門吱呀一聲響了。
陸氏從被子裏探出頭來,就見蕭景平往屋裏走。
她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