媽媽很快就確定了下葬的日子。
陰雨綿綿的天氣,仿似上天都在難過。
我一早就醒了,目光習慣性的看向窗邊的沙發。
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,似乎是沒有被動過。
難道齊墨彥沒有回房睡嗎?
昨晚,他說他去書房處理點工作,讓我先睡。我睡著的時候,他都沒有回來。
不會一夜未歸吧。
正想著,響起了敲門聲。
“璽兒,你醒了嗎?”是齊墨彥低沉沉的聲音。
“我醒了。”我一邊說一邊低頭看睡衣,唯恐扭扣又鬆開了。
齊墨彥推開門進來。
他還穿著昨晚去書房辦公的家居衣,眼瞼有些青色,像是沒有休息好。
我已經下了床。
“昨晚你沒有回來睡嗎?”我輕問。
齊墨彥嗯了一聲,情緒明顯不高:“我在書房睡了一會兒。吵醒你了,我換好衣服,你再睡一會兒。”
“我已經醒了。”我說,“今天是溫小姐的葬禮,她是幹媽的女兒,我應該去參加她的送別儀式。”
我看到一抹難過逝過齊墨彥的眼底。
“好。”他沉沉應聲,轉身進了衣帽間。
高大的身上,有難掩的傷痛。
這是我的前世,與親人們最後的道別和牽係。
塵歸塵,土歸土後,世間再無溫媛任何痕跡可尋。
我怎麽也沒有想到過,會去參加自己的葬禮,心裏掠過一抹難受。
我和齊墨彥都換了黑色的套裝,下樓去吃早餐。
溫洪剛在飯廳裏,也穿著一身的黑衣。
齊墨彥沒理會他,他先開口說:“七弟,蕭小姐,你們是要去參加媛媛的葬禮吧。”
齊墨彥這才沉沉的應了一聲。
溫洪剛嗬了口氣:“等下一起吧,我想去送媛媛最後一程。”
我浮了絲冷笑。
人都死了,形式做給誰看?
生前不待我好,誰稀罕死後的假惺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