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一一說著說著,眼淚又不自覺流了下來。
“我爸知道我被他們欺負後,很自責。他推掉了所有工作,陪著我一起去學校,去當麵找那幾個欺負我的女生算賬,又帶我去醫院做檢查,去警察局做筆錄,可惜時間有些太久遠,沒辦法確定我身上的傷痕就是那兩個保姆奶奶做的,家裏也沒有安裝可以提供證據的攝像頭,最後隻能以辭退做處理。”
一一頓了頓,繼續道,“再後來,我爸再也不敢把我一個人放在家裏,也不敢給我請保姆阿姨,從那以後,他去哪兒我就去哪兒,隻要有空,即使是一點點空,他都會陪著我……。也正因為這樣,當我看到ANNA被其他同學欺負時,才會有那麽大的觸動,我想,可能是因為那一刻我不自覺地把自己帶入到了她的身上,所以才會想要護著她,就像護著小時候的自己一樣。”
一晨聽後攬住魏一一的肩,安撫道,“我懂,我懂你心情。”
魏一一鼻頭一酸,聲音又開始扭曲起來,“自從認識ANNA以後,我就自顧自地把自己當成了她的小姐姐,先是請爸爸幫忙。安排她來我的宿舍,又跟她分享所有我喜歡的衣服鞋子包包;後來就算是去法國留學,我也會央求爸爸,讓我帶著她一塊兒走,為的是什麽?為的就是讓她不會再被任何人欺負,可是呢,可是她卻說我把她當成了一條狗!我能不難過麽?我能不委屈嗎?就好像最親密的朋友對著你插了一刀,那種痛,太苦太難過了……”
“哎。”
一時半兒,一晨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安慰,她隻能舉起手中的酒杯,輕輕碰了碰魏一一的,“沒事,以後都會好起來的!以後,不會再有人傷害我們一一了!”
黎珊珊卻在聽到魏一一的話後,整個人愣住了。
她臉頰帶著酒後的微紅,托腮思考了好半天,忽得說了一句,“不對呀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