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。
靳峙小心翼翼戳破窗紙,向裏看去。
昏暗的燭光下,可以看到一女子半臥,裏衣領口散開,掛在肩上,要落不落,手裏正捧著一張已然陳舊的紙,口中呢喃,“烽火連天燃,壯士赴邊關,鐵馬嘶鳴處,金戈映日寒,旌旗風中舞,戰鼓震山川……”
靳峙身子一僵。
這是……他寫的詩?
白梧桐怎麽會大晚上念他的詩?
她念完,手中紙張脫落,落在地上。
除了這首詩外,兩側密密麻麻寫滿注解和小字。
靳峙雖看不清,卻也明白,定然是有心才能寫成這般模樣。
白梧桐一驚,不顧身上的傷勢,飛快下床,小心翼翼將紙張撿起,放在胸口。
那模樣,好像是在對待什麽絕世珍寶。
靳峙心中有些五味雜陳。
此女子……莫不是愛慕他?
他看了許久。
等回過神來,才驚覺竟是已經過去了一刻鍾。
不能再等下去了,耽誤時間太多,很容易被人發現。
他推開窗戶,直接進入。
不等白梧桐回過神來,他已然到了身後。
一隻手掐住那細嫩白皙的脖頸,另外一隻手捂住她的嘴,“別出聲。”
白梧桐點頭。
他微微放開手,卻不料眼前的小女子竟是直接叫出他的名字,“靳峙!是你,對嗎?我認得你的聲音。”
靳峙能夠感受到手下傳來的顫抖和脈搏。
白梧桐低聲道,“能夠見到你,真好。”
靳峙下意識鬆開握住她脖頸的手,後退兩步。
白梧桐轉過身,一雙眸子蓄滿淚水,靜靜的凝望他,好似要記住他眉眼的每一處。
“你認識我。”靳峙不記得自己見過此人。
白梧桐苦笑,“我怎能不認識你。”
她看向手中的紙張,又好似害怕被人發現似的,掩耳盜鈴般放到身後,“你今日半夜闖入,定然是為了殺我的吧。我懷了皇嗣,便是擋了靳妃的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