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錦沅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之後,謝晏辭也到了。
這個男人倒像是沒事人似的,大咧咧地就坐在她的對麵,還毫不掩飾地盯著她。
隱隱地,木錦沅感覺臉上剛剛壓下去的燥熱有種卷土重來的架勢。
不管了,趕緊說完,說完就走。
“謝指揮使,我想跟你舉報杜家。”木錦沅咬咬唇,強迫自己抬起頭和謝晏辭對視。
放浪的人是他,她慌什麽!
“舉報杜家?”謝晏辭語氣冷了幾分,“你說的是主管淮南鹽政的杜家?”
木錦沅感受到謝晏辭的眼神從平靜變得淩厲,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。
“好大的膽子,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竟然舉報淮南鹽運都指揮使,你要舉報他什麽?”謝晏辭審視著木錦沅,“你不會是因為沈墨初和你表妹的事情,故意要報複他們,就拿沈書慧的丈夫開刀吧!”
鹽政涉及頗廣,可不是小打小鬧的事情!
木錦沅嗤笑一聲,“謝指揮使覺得我會拿鹽政這種關乎國家大計的事情開玩笑?但我也不瞞你,我確實是從沈書慧的身上發現了問題,她前兩日回了京城,先是為了一個五百兩的玉鐲和掌櫃的當眾爭吵,回了侯府又迫不及待地衝木錦夏的嫁妝伸手,最後將主意打到了我身上,想讓我嫁給杜家的小兒子,你覺得發生了什麽能讓沈書慧這麽缺銀子?”
謝晏辭聽木錦沅這麽一說,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。
好像是他有點兒小人之心了。
“朝堂裏麵的彎彎繞,我不懂,但謝指揮使名聲在外,最是鐵麵無私,應該不會放任任何一個可能危害朝廷的蛀蟲吧!”木錦沅說完就站了起來,“若是謝指揮使認為我無中生有,就當我沒有說過。”
隨即放在桌子上一塊兒碎銀就走了。
謝晏辭墨黑的眸子緊緊地盯著木錦沅,怎麽感覺被木錦沅架起來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