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這片刻的遲疑,讓蕭雲笙沉默一瞬,轉身將地上的傅蓉扶起。
傅蓉揉著膝蓋身子柔柔弱弱,順勢扶住了蕭雲笙才勉強站直,紅了眼眶一副受了委屈還不忘維持著體麵的大家風範。
輕輕柔柔歎了口氣。
“這信裏,寫了江月入府後心儀夫君你,想要留在侯府的經過,讓她爹娘務必想辦法讓她被留下,若是家沒了,這丫頭無處可去帶著病弱的妹妹自然夫君會不忍心趕人走。”
一時間滿府下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。
連蕭雲笙眸子都帶來幾分意味深長。
江月閉了閉眼睛,渾身的力氣仿佛泄淨。
“這些信看起來的確有些是奴婢過去給爹娘的書信,可自從跟著小姐進了蕭府,我便再也沒有給家裏寫信了。”
“把信拿給她看看。”
蕭雲笙側頭,不再看她。
傅蓉勾起唇,伸手遞出那些信。
江月雙肩都在微微顫抖,走的越近,蕭雲笙和傅蓉站在一起的模樣就愈發清晰。
就連地上兩人的影子也被燭火拉長,好似依靠在一起,唯獨她腳下的影子小小一團,又成了孤苦無助。
喉嚨又苦又酸。
好不容易走到兩人麵前啊,江月伸手接信。
傅蓉驚呼一聲鬆了手,那信函如雪花般紛紛撒撒散落一地。
江月緩緩彎下身子去撿。
一封封確認,小心翼翼放在胸前護著。
等撿到最後兩封看到上麵的字跡和內容,無奈低笑出聲:
“若奴婢當真有這樣的心機,又怎麽能猜到將軍和你什麽時候還給奴婢籍契,又怎麽這麽巧剛好是將軍帶隊救火。又怎麽會剛好算到將軍會心軟留下奴婢在府裏。奴婢的家全都燒的幹淨,這信怎麽又完好的在小姐你手裏收著。”
傅蓉唇角微不可聞的一抿:
“為了目的,破釜沉舟一把又有何不可?再說了夫君在外的名聲,百姓口中的英雄,心軟見不得人受苦,你那個妹妹不也每日一口一個大英雄的叫他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