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縉山眼底浮現出一種奇異的神色。
“外室?”他沉聲念叨一句,唇角隱隱勾起,“你方才,是在看我院中的賬本?”
隻一句話,他就醍醐灌頂般,明白了謝明月出現異樣的原因。
謝明月見他不當一回事,甚至還有心思笑,心底頓時苦意蔓延。
是不是在男人心底,這種事都不值一提?
可她卻如鯁在喉,怎麽樣都無法釋懷。
“是在看賬本,”她沉默地看著他,“你笑什麽?回答我的話。”
謝明月想好了,不管戚縉山如何,總之她要將事情問清楚,而不是蒙在心裏,獨獨一個人難受。
她娘親就是凡事憋在心底,身子骨才漸漸變弱,乃至後來爹爹又迎了一房妾室……
想到謝家,謝明月不免有些難過。
她低著頭,戚縉山看不見,隻笑意更深:“我有沒有外室,夫人難道不清楚?”
謝明月抿了抿嘴:“我怎麽會知道,你一年兩千兩銀子花在外麵,到頭來還問我?”
她想過戚縉山可能會否認、會惱羞成怒、會坦然承認,就是沒想到,他竟有心思同自己打起太極。
謝明月更覺得他在忽悠自己,加上心底難受,忍不住紅了眼圈:“你若有心儀的女子,接回府就是,養在外麵,別人還以為我這大夫人多不能容人。”
她越說,越替自己委屈,聲音不免帶上些哭腔。
戚縉山眸色微閃,掏出帕子為她拭淚,謝明月這下再躲,他也不惱了,反倒意趣盎然。
“難得見夫人管我的事,有沒有外室,用完飯後,夫人同我一起前去瞧瞧便知。”
他替謝明月擦幹眼淚,虛虛環著她,重新入座。
梧桐趕緊給金河玉江使眼色,讓他們去廚房催菜。
過了一會,菜肴一盤盤擺上桌,謝明月被戚縉山握著手,越發覺得奇怪。
怎麽每次她氣勢洶洶地開口,到最後總是被他哄得暈頭轉向?昨晚是,今日也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