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府吵鬧一夜,第二日,謝明月就收到了戚縉山派人傳遞的消息。
“他在罵我的母親?”
她敏銳地察覺到了謝長勳的瘋狂之源。
但同樣也和昨晚的婆子有相同的疑惑。
她母親的所作所為,稱得上是主母楷模,又怎會令謝長勳生出這麽大的怨恨呢。
謝明月凝神細想,手上將寄去晉陽顧家的信封好。
她已命人打聽,當初舅舅戰死、母親出嫁,外祖家的大半產業一部分被母親並作嫁妝帶走,另一部分被旁支所繼,如今顧家當家的乃是顧清瑩三叔一脈,與謝明月僅有虛十生辰時見過一次。
但她除了尋求三叔相助,確實再無好辦法。
畢竟夫妻這一層關係,是極其難以剝離的,且謝長勳多年愛妻之名響徹朝野,就算是戚縉山要幫她,也很難無緣無故去求賜和離。
謝明月唯有做兩手準備,一是去信晉陽,請外祖家做支撐;二是盯住謝家,隻要有任何暴露謝長勳的機會,她絕不會放過。
她要讓全京人都知道,他們被謝長勳騙了十年。
她要讓謝長勳身敗名裂。
封好信,羅氏的婢女彩娟匆匆走來:“夫人,侯夫人請您去前廳,說是要商量田芳怎麽處置。”
謝明月微微挑眉:“怎麽處置?她不是都嫁人了嗎?”
那日田芳與戚修玉的模樣,眾人都瞧見了,田芳不是侯府的下人,出了事,一般也是趕走。
彩娟自己都覺得難以啟齒:“是……田芳的夫家知曉消息後,已經將她休了,且侯夫人在她房內發現了您院中的一台筆洗,如今要治她的罪。”
謝明月都快忘了這件事,沒想到如今卻是雪上加霜,給田芳的罪又添了一筆。
她來到前廳,隻見順清侯與羅氏已正襟危坐,一臉陰沉,田芳被捆著手跪在地上,戚修玉坐在一邊,恨不得啖其血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