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攸瀾說這三個字時故意一字一頓,好像是將每個字眼含在唇齒之間細細咀嚼過一遍,這才慢慢吐露出來。
若是外人聽來,會覺得柔情蜜意,萬千繾綣。
南雪音哼了一聲,並不正麵回他問題,而是尖銳點評:“心機深沉。”
這話是說他故意當麵惡心蕭鳴玉,還從他嘴裏套話。
蕭攸瀾驀地笑了。
他瞧著她,反過來評價:“謊話連篇。”
他的嗓音是柔軟的,語氣更像是調笑。
“你大概不知道,一開始你告訴我你叫花憐鶯,我就懷疑這是一句謊話。因為花憐鶯三個字聽起來像是菟絲花,而你不需要攀附任何人。”
南雪音不言。
後來,聽說蕭鳴玉遭遇殺手襲擊,而他帶在身邊的一個女子就叫花憐鶯,蕭攸瀾便差不多確定下來,她的確不叫這個名字。
她還說什麽同名同姓,是巧合,怎麽不是謊話連篇?
“姓應該是南方的南,”蕭攸瀾的思緒緩慢流轉,“霜雪的雪。第三個字,不是聲音的音,便是英姿颯爽的音。我更傾向於前者。這樣更好聽。”
南雪音還是沒吭聲。
她對於太子的評價足夠準確:心機深沉。
不需要她來交代,他自己就可以推斷出她的姓名。
蕭攸瀾問:“這個名字,是你父母給你取的?”
南雪音勉強嗯了一聲回應。
“你如今,已長成了他們所期許的模樣。”
蕭攸瀾的聲調聽起來太真誠,沒有半點兒虛偽,倒叫南雪音愣了一愣。
他又問:“平日裏,蕭鳴玉如何稱呼你?”
南雪音看過去。
“南姑娘?”
“雪音?”
“音音?”
蕭攸瀾一頓,“不對。”
他記起一件往事,若有所思,道:“當時在賭坊,蕭鳴玉遭遇殺手襲擊,受傷的時候呼喚過一個名字,當時我沒有聽得太清晰,你也敷衍了過去。如今回想起來,他當時喊的,正是你的姓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