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時染望著他,笑了笑,“傅南城答應明天早上九點去民政局離婚,厲律和我一起去,可以嗎?”
厲行舟看著她強顏歡笑的模樣,很心疼,“在我麵前不用裝得很開心的樣子,難受就哭出來,我不會笑你。”
他走過去,伸手將她貼在臉上的發絲攏到耳後,溫聲說道。
沈時染的眼裏有了淚光。
然而,她卻沒有落淚。
她不應該如此脆弱。
“我沒事,我隻是困了,想睡覺。”
厲行舟沒有戳穿她的謊言,隻是放柔了聲音,說,“你睡吧,我去沙發上處理案子。”
沈時染眨了眨眼睛,應了聲好。
厲行舟扶她躺好,“閉上眼睛,睡吧。”
沈時染乖乖地閉上眼睛。
腦海裏閃過無數零星的畫麵。
身體還是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。
她拚命地深呼吸。
不讓自己去想那些過去。
厲行舟隻見被子在抖動,哪裏會不明白是什麽情況。
可他現在不知道怎麽安慰沈時染。
未經他人苦,莫勸他人善。
那是沈時染經曆的一場噩夢,他無法感同身受,再多的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。
厲行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捏了捏拳頭,轉身走向沙發。
坐在沙發上,打開電腦,看著屏幕上的字,卻遲遲沒有反應。
他在想,究竟要怎麽做才能消除沈時染心裏的陰影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沈時染終於睡了過去。
聽到淺淺的呼聲,厲行舟鬆了口氣。
他真擔心沈時染會一直想那件事,到時情緒崩潰怎麽辦?
他活了三十多年,沒有哄過女人,完全沒有經驗。
半夜的時候,沈時染發起了燒。
身上的傷口加上驚嚇過度,高燒39度。
厲行舟趕緊給她吃了退燒藥,又在她額頭上貼了一個退燒貼,接著不停地喂她喝水。
天快亮的時候,沈時染終於退了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