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醫院——
這是今天的第幾瓶液了?
楚望不知道。
四方的病房,滿目的白,白天還好,護工會把窗簾拉開,也會打開窗戶通風。
屋外的喧鬧,枝頭的鳥鳴,走動的護士……雖然吵鬧,但楚望至少還有種自己還活著的實感。
但等到了晚上,整間病房都暗下來,四下也徹底歸於寂靜——
楚望躺在病**,總會有種他已經置身於棺木中的感覺。
一切太靜了,靜到讓他發瘋。
楚敘有多久沒來看他了?
兩天?三天?還是四天五天?
楚望不清楚。
他對時間的感知好像已經模糊。
畢竟,楚望每天睜開眼睛,看到的都是一樣的人,經曆的也是一樣的診療過程,除了三餐偶爾還會有一些變化……
他的每一天,每一個二十四小時,都像是對前一天的複製粘貼。
楚望像是陷入了一個人的循環。
……*
護工白天過來時,偶爾會想要給楚望打開電視機,但都被楚望拒絕。
楚望自己有手機,桌邊的抽屜裏,還塞滿了楚敘上星期送過來的,楚望之前在家常玩的遊戲機。
但楚望也都沒有再打開過。
就連手機,在楚望接連收到了一些看似關心,實際上是試探嘲諷,或是憐憫他之類的話後,楚望連看時間,都不會選擇打開手機了。
他將自己徹底地同外界隔絕,活成了一個“無所事事”的人。
所以楚望清醒著的每一分每一秒,都開始變得漫長起來。
有時候,楚望甚至會無聊到,去數自己的心跳聲。
他的心髒很健康,心跳也很有力,這樣的心髒,應該對應一個健全的人。
他的四肢也很正常,在經過半月的修養後,可以正常的下地。
他走得自如,也並不需要旁人來攙扶。
他是正常的,他沒有變殘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