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一次的,
說對了話,事半功倍。
先是判官大人匆匆趕來,發冠束歪了,衣領扣子扣錯兩粒,把她請進批公文用的後屋,叫來司證堂的大夫給她把脈,
那大夫眉頭緊鎖,把了許久,搖搖頭,
半柱香之後又來了個大夫,是個上了年紀的女醫,讓人在羅漢床前拉起簾子,戴上白手套探進去檢查一番,出來的時候白棉布上帶著血,
出血了,情況不容樂觀。
“七成。”女醫道,摘掉手套丟進水盆裏,
簾子上映著三五人影,判官顫抖的聲音傳來,“還好還好,七成,七成可能保得住…”
“七成的可能會落胎。”女醫冷靜回話,“這胎剛懷的時候可能遭了罪,氣血兩空,胎象虛弱,我姑且一試,能不能保住…看她造化吧。”
女醫說完寫了方子遞出去,鋪開皮卷,露出一排細長的銀針來,
**的人已經燒了起來,碎發貼在臉頰,半瞌著眼,隨時都會陷入昏厥,她取出銀針在少女嫩藕樣的手臂上紮下,不消片刻便沉沉睡去,
就看簾子上又多出個身影,自稱是沈府的江管事,說已經拿令牌去宮裏請禦醫了,又說禦查司的侍衛已經快馬加鞭地趕往西地,把消息帶給沈老爺,
話都是說給昏睡的人聽的,
姑且是聽不見了。
…
酒釀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,
她做了個夢,
不是日複一日的,重回死牢的噩夢,
她夢到了小時候,
那是個春日的午後,一家人去紫霞湖踏春,
馬車都租好了,停院外麵等阿娘,
阿娘生得漂亮,自然就愛打扮,塗脂抹粉耽誤不少時間,
大娘氣了,罵她狐媚子,該去勾欄唱戲,還說教出來的女兒長大了也不是好東西,就是給人當妾的命,
阿娘被說得大哭,哭得梨花帶雨不敢頂嘴,轉頭就把蹲地上玩小螞蟻的容兒說了一通,說她成天無所事事,遊手好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