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會動了,
是她昨天才發現的,
晚膳隻喝了一碗紅參湯,半夜餓到前胸貼後背,問廚房要了碗素麵,說了什麽都不放,隻放幾片菜葉子就好,
素麵端來了,和她交代的一模一樣,一點葷腥都沒有,她吃了一口,嘔出三口酸水,隻好讓人撤走碗筷,撒氣一樣地打了下肚子,
然後裏麵的小東西就動了,
很輕,踢在右邊恥骨旁,她蹙起眉頭按了按,小崽子很快回應,又踢了她一次,
這是很新奇的體驗,縱使再討厭這小東西她也忍不住玩了起來,掀開衣服,手掌貼在小腹上,稍稍壓下,
手心被一個小小的鼓包頂了下,頂的她笑了起來,
笑了,嚇的她連忙放下寢衣,心髒突突跳,暗罵一句,“小孽種。”
…
沈淵覺得心都化了,
是真的化了,
股暖流從手心起,順著手臂蔓延到心髒,把那層冰封的外殼融了開去,
小小的生命正在他心愛之人的腹中,似是很頑皮,稍用一點力就會回踢過來,
他不滿足於隔著錦帛的感知,便掀開少女寢衣,手心全部貼住,大夫說女子有孕體溫會高些,這是真的,曾經冰涼的肌膚此時帶上了暖意,
些許的暖意,偶爾傳來的胎動,足以撫平他三日不曾合眼的疲憊,
他本不該回來的,但他太想柳兒和孩子了。
太子黨羽眾多,即便倒台,殘餘勢力亦有死灰複燃之嫌,眼下回京屬實危險,
皇帝老了,疏於政務,越發沉湎於煉藥修仙,他是皇帝一手提拔出來的,直屬皇權,東宮作亂他不得不管,巧在三皇子同具野心,兩虎相爭必死其一,
他借由西巡一事離京,調遣皇帝親兵和禁軍聯手,把控製了半個朝堂的太子黨一網打盡,至此,該殺的已經殺完,
等再除掉三皇子和李玄的勢力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