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九成的把握是她的問題,
當局者迷,一旦跳出去,再回首,許多事情早已初現端倪,隻是她自己沒注意罷了,
沈淵第一次失控是在馬車裏,
她撞破了額頭,血腥味彌散,那人氣息瞬間就粗重了起來,不由分說地強要了她,
再後來是司證堂,
那人威風凜凜地坐在高堂之上,冷眼看她被鞭子抽的皮開肉綻,
一開始是冷眼,可當血腥氣傳到他身邊時,他的神色明顯變了,眼中閃過慌亂和迷茫,
入了府,他更是拿她當暖床婢來用,即便再嫌棄,該睡她的時候也沒少睡,彼時沈淵還和宋夫人情深似海,又怎麽會突然對她開始戀戀不舍。
是的,定是這血的問題,讓和她已過夫妻之實的人會愈發對她上癮。
她將前因後果還有推斷說給秦意聽,
一字一句,細細道來,
海邊小二樓裏泛著海水的鹹味,
那人垂眸,不發一言,
話落,耳邊隻剩不絕的海浪聲,打在岸邊,打在礁石上,他忽而抬眼看她,茶色的眼眸如水晶般透亮,眸光深情,掃在她心尖上,心跳如鼓。
他一開口,聲音痛苦,“柳兒,我心疼你。”
酒釀一怔,
她滔滔不絕地說了許久,隻想如實說出真相來,她沒想過撒嬌,沒想過訴苦,沒想過博同情,
沒有,
從來沒有,
可秦意心疼她,
縱使為了她身中赤毒還是這樣心疼她。
於是她笑道,“心疼我,那以後就多疼疼我呀。”
“定然。”
他說定然,她毫不懷疑,
“所以你要好好的。”酒釀說,“你中的毒終生無解,眼下隻有霏兒可以退毒,待她好些,不然你倒了,誰來疼我。”
這番話出自真心,說得懇切,
她當然厭惡霏兒橫插一杠在他們中間,可那是救命稻草,得罪不得,她已經下定了決心,若霏兒非秦意不可,她願意讓出正妻之位,本本份份地做個侍妾,不,甚至通房都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