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釀在廚房待了這麽些年,
雖然都是幹雜活,但糖蒸栗子糕這麽簡單的東西還不是手到擒來,看都看會了,
從挽袖子到蓋餐盒隻用了一炷香的時間,
不到寅時就到了禦查司,
她被人從後門帶進去,快到會客廳的時候聽到有交談聲傳來,隔著層層樹叢,能看見身著官服的人進進出出,
還不是放衙的時候,
和宋絮說的不一樣。
興許是那人饞了,想吃點心,這才讓她早來伺候。
...
還是穿過燃著熏香的側屋,繞過屏風,就看見沈淵坐在寬大的書桌後,
前麵擋著山水屏風,身後窗欞大開,楓葉沙沙作響,時而有些飄進來,落到地板上。
“老爺...”
酒釀福身行禮,得到答應後把食盒放到了羅漢床的矮桌上,拿出裏麵的點心,
她回頭看去,
沈淵正俯身在一堆文書中,完成的和沒完成的分開放兩堆,看樣子離解脫出來還早,
他穿著玄色官服,烏發嚴肅地束在頭頂,側臉如刀削,更顯得眉眼深邃,鼻梁挺直,輪廓線條鋒利冷峻,睫毛垂著,偶爾會閃一下,
酒釀居然看愣了片刻,直到沈淵叫她才回過神。
“一天天不知道腦子裏都在想什麽。”沈淵蹙眉,“過來。”
少女低頭上前,被拉進懷裏,她坐在他腿上,被壓著後腦,索了一個深深的吻,
親完後又拍了下她頭。
“別亂動,抱著。”
酒釀哦了一聲,環抱他腰,也不知他想做什麽。
...
坐久了不舒服,沈淵總覺得身前缺個東西,現在想明白了,就缺這丫鬟。
她身子軟,又輕,下巴還能搭她肩窩,有她在,批公文都變的不那麽無趣了。
冷杉熏香孜孜不倦地冒著白煙,散發出清冽的味道,公文批了大半有人推門而入,隔著屏風通報說辰都司求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