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岸的迎春花盛開了,
滿城生機。
盛京大道陽光普照,酒釀漫步街頭,將馬車和侍衛遠遠甩在身後,離沈淵放衙還有些時間,得知東街口剛開了家糖水鋪,就晃悠悠**了過去,
她要了間二樓包房,靠著窗子出神的工夫,十多道糖水就擺滿了方桌,
剛動幾口,就見小木門被推開一條縫,鑽進個瘦小的婦人,約莫三十出頭,圓臉細眼,一身桃紅長裙,笑盈盈地向她走來,
“你是葉柳?”女人問,
葉柳,
是她的名字,未曾為奴前的名字,是阿娘取的名字,
如今聽來卻好陌生。
她心髒跳到嗓子眼,沒回話,上下打量眼前女子,試圖找到能透露出身份的線索,
女人拍手笑道,“哎呦哎呦真是個難得的美人,難怪那家夥念念不忘得緊!”
酒釀蹙眉,她還沒承認自己是葉柳呢,
“您是…?”她問,
女人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,挑起秀眉,“秦意秦老板托我來的。”
是秦意…
酒釀心跳突然漏了拍,
秦意知道她名字,在李府的時候就問過,偶爾不叫她酒釀,叫她葉柳。
見她發愣,女人笑出聲,“這是找到好歸宿了,不想和他走了?”
“他還好嗎。”酒釀問,
女人托腮歎口氣,“說好也好,賺了不少錢,買了幾艘船,還有一大幫手下,東海一帶的海鏢都給他占了。說不好也不好,光棍一個,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,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娶媳婦,賺那麽多錢有啥用。”
說完一串又問了遍,“那你願意和他走,給他當媳婦不?”
酒釀還是沒答,
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,
留下嗎,離開嗎,選哪個才是對的。
留下給沈淵繼續當通房嗎,抑或是離開,跟著秦意去天涯海角。
她應當是可以離開的吧,隻要重新再用回避子藥,一年半載肚子沒動靜,沈淵自會另找他人,屆時再去求宋絮,求她放她奴籍,帶上細軟,領著妹妹,從此天高任鳥飛,海闊任魚躍,多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