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恐怕趕不上吉時了,前方大堵車,要協調消防隊經過,好像是出什麽事了。”
電話那頭還摻雜著嘈雜的鳴笛聲,像是一鍋煮沸的熱水。
保鏢怕盛老爺子太激動,暫時還沒有把盛家老宅起火的消息告訴他。
薄津恪也沒有第一時間告訴盛老爺子,隻回複了一句。
“我很快過來。”
祭祖的事不能耽誤,薄津恪隻能親自出馬去接盛爺爺。
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內。
薄津恪扭頭看了許時顏一眼。
“在這裏等我回來。”
低啞的嗓音無波無瀾,卻足以讓現場的每個盛家親眷都聽得清楚。
薄津恪親自開口,要許時顏留在這裏麵,無疑就是在警告所有人,對許時顏不敬,那就是公開和薄津恪唱反調。
這種危急情況下,還不忘幫她,她應該感謝薄津恪的細心嗎?
許時顏在心裏自嘲,心髒像是被針紮了一下,胸口有些發悶。
為求出路,比這更惡劣的事她也做過,她也沒有要當好人的執念。
然而此時,她卻有種內心遭受譴責的感覺。
隻要她站在清姨這邊,將來遲早也會和薄津恪對立。
這不是良心和道德的事,而是立場的問題。
誰技高一籌,誰就能占得先機,從來都是如此,不是嗎?
許時顏抬頭看著薄津恪的眼睛,點了點頭。
“趕時間要緊,你快去吧。”
很快,薄津恪帶著十幾個保鏢離開了,宗祠這裏暫時交給了盛之俞和許諾。
明眼人都能看出薄津恪對許時顏的區別對待,不敢再用異樣的目光看向許時顏。
“姐姐,你和小叔到底是怎麽回事,他為什麽會允許你留在這裏?”
許諾扯著唇角,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,試探性地問許時顏,一直縈繞在心底的那個懷疑像是鬼魅,此時明晃晃地伸出了觸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