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從未奢望別人會因為憐憫放過自己。
不想讓自己的這條命太早逝去,最好的辦法,就是讓這條命變得更有價值。
萬一被薄津恪發現她的所作所為,瓊州島的礦脈,就是她最大的籌碼。
她要是死了,安安還不知道會被薄津恪怎麽對待。
白白送死,是這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。
隻有想辦法活著,才有開辟出路的機會。
薄津恪盯著許時顏那雙透著心機的狡黠眼眸,心裏再次刷新了對她的認知。
豁得出去,有著常人無法比擬的膽識。
這是繼承了瓊州島刀口舔血的生活方式?
其實,盛家的安危與他而言,根本毫無價值,就算那些人死了,他的眼前也隻是少了點礙眼的東西,算是一件好事。
他唯一不能容忍的,是身邊出現背叛者。
接受一個背叛過他的合作方,有極大風險,但許時顏手上的籌碼,讓這個風險的價值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。
如懸掛在枝頭的誘人紅蘋果,哪怕知道可能有毒,也有無數的人抱著僥幸心理。
而他,也是這些貪婪的人中的其中一個。
薄津恪從來不否認自己內心的欲望。
薄津恪的目光像是夜晚高懸於上空的圓月,疏離冷漠,讓人無法接近。
過了好一會兒,薄津恪冷淡漠然的嗓音才響起。
“既然你這麽有自信,那就以礦脈為代價,繼續合作。常言事不過三,但在我這裏,沒有第二次機會。”
薄津恪的威脅意味濃鬱。
許時顏輕輕歎了口氣,語氣充滿著懺悔和自責。
“此次實在是因為受故人所托,所以做事情才衝動了一些,火燒盛家不是我的本意,也沒有要和薄先生為敵的想法。瓊州島的礦區開發,也隻有你薄先生有這個能力,隻要港口能順利建立,說不定,以後瓊州島都會以薄先生馬首是瞻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