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一通氣後,林景顏勉強收斂好外泄的情緒,喚了下人收拾屋子。
盯著地上摔碎的茶盞良久,她突然輕聲問丫鬟:“你說,能不能讓我爹他們,聯合整個京城的商人,一同用些手段?”
大丫鬟端茶呈上,聞言猛地一驚:“小姐,那幾個醫館,後邊可都站著惹不得的大人物。”
裏邊最好拿捏的,當屬成遠侯府,然而就連成遠侯府,都不是她們能妄動的。
不提當前時疫一事,就是上次小姐吩咐,讓她找人給一捧雪,也就是林淨月手底下那間糖鋪鬧事,都沒能成。
人鋪子裏外都有護院嚴防死守,偷東西、打砸強搶,甚至裝成吃了她家糖鬧壞了肚子等,都會立刻將人抓去見官。
任誰出麵,掏多少銀子,都平不了事。
至於買通糖鋪的夥計,更是難於登天。
鋪子裏的夥計,凡能進後院的,都簽了死契;隻在鋪子前頭忙活的,收買了也沒用。
林淨月的鋪子,都防的如此嚴實,更別提其他幾家了。
林景顏接過茶水,輕輕吹去水上的浮沫,白了她一眼:
“我說的,自然不是耍些沒什麽格局的下作手段,而是……能在京城開藥鋪醫館,後頭沒人可不行。”
就她所知到的濟雲堂,乃至其他三家大藥鋪,可都查不出靠山是誰。
但想來,絕不可能比濟雲堂身後的公府差勁。
整個京城的藥鋪醫館聯手,還怕鬥不過那三家醫館?
丫鬟埋著頭,低聲說道:“老爺方才出門,就是為著這事,小姐不如再等等,等侯爺回府,再行商量?”
林景顏應了聲,剛想去眯一會兒,藥鋪夥計窩窩囊囊湊上前:
“小姐,藥鋪的事,還得您給拿個主意。那四家醫館開張後,藥鋪就沒了生意,到小的來林家前,也隻有幾個身子不適忙著用藥的過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