察覺到林淨月驟然看不出情緒的眼神,鳴魚本就沉默寡言,這會兒更是低下頭,拿起信隻說了句:
“外頭都在傳,太子隻怕撐不過時疫,再加上陛下的態度……現在不是去信的最佳時機。”
據他所知,梅家的人早在幾天前就帶話甘願無名無分入東宮,貼身照顧、侍疾。
沒得回應後,又連呈了幾封信入宮中。
就連皇後、淑妃等妃嬪,都得了重禮與信。
然而,醫館起火仿佛象征著太子失權一般,梅家的人再也沒提過此事。
“而且,時疫凶險,絕非尋常病症能及。這信一旦送入東宮,接下來會如何發展,可就不是我能揣度的,也不是成遠侯府能承受的,小姐不妨再想想。”
鳴魚頭一回說了這麽一大通話,林淨月看在他句句懇切的份上,沒有再抓著他的身份不放:
“你隻管送信,別的事情,殿下會解決的。”
鳴魚歎了口氣,簡單說了此行的來意。
東宮那間醫館險些意外失火後,其他三間醫館,都不同程度地遭受了些許危機。
其中,成遠侯府幾近落寞,最好動手腳,鬧出的亂子最多。
而睿誠王府那邊,糖酒商會的海管事還沒死心,幾次想對存了藥材的庫房下手,都沒能得逞。
“隻怕他還會用些下作手段。”鳴魚深覺侍衛這活不適合他,他更喜當暗衛,不用說這麽多話,“依小姐看……”
林淨月思考片刻,素白手指輕點書桌:“鬧事的人,全送去衙門,來一趟送一趟,直到沒人再來為止。”
鳴魚應聲離開。
林淨月看了看天色,今天二叔唐成安得空回府,老夫人遣人帶話,讓她一起去長壽院用午膳。
眼看時辰差不多了,林淨月略略收拾了一下,帶上丫鬟來到長壽院。
遠遠瞧見一道身影,在長壽院外來回踱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