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池麵目冷峻,咬著牙,體內像是有一道邪火,找不到出口,四處遊躥。
“你還知道她是我女兒,當初騙我已經流掉的時候怎麽沒想過她是我女兒?”
季清檸心急如焚,
“你以為我想騙你嗎?還不是你先不要她的!”
他不要他們的孩子?
墨池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,
“季清檸,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麽?我什麽時候說過不要這個孩子?”
“你沒說過嗎?”
季清檸回想起曾經墨池說過的話,心裏的酸楚跟痛意止不住地往外冒,
“那天護士出來跟你說孩子沒保住時,你說的話,我都親耳聽見了!”
她聲音裏蘊含著努力壓製的哭腔,
“你說她是孽種,就算生下來也要親手掐死她!”
他說他的孩子是孽種,就算生下來也要親手掐死她?
墨池腦袋有一瞬間處於空白的狀態,他完全不記得什麽時候說過這句話。
“你在哪兒?”
季清檸還沉浸在當時痛苦的回憶中,沒聽清墨池說的話,
“什麽?”
墨池的聲音一字一頓,帶著咬牙切齒傳到她耳朵,
“不是要當麵談嗎?你現在在哪?”
……
墨池開車趕到時,季清檸正坐在路邊的綠化帶旁發呆。
她的眼眶紅紅的,眼神也有些呆滯。
遠遠看過去,像隻被人遺棄的小狗。
墨池摁了聲喇叭,她才反應過來,主動拉開後座車門。
一隻腳才剛跨進去,墨池頭也不回,冷冷開口,
“當我是你司機?”
季清檸跨進去的那隻腳又收回來,重新開副駕駛的門。
車內沒放音樂,空氣寂靜又逼仄。
季清檸不知道墨池要把她帶到哪裏去,但既然是她主動要談的,總要先開口。
“宥宥呢?她現在在哪?我能見見她嗎?”
“不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