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言上前趴在欄杆上,他抿了口啤酒,側目看向裴承,素來溫潤的眼眸此刻多了幾分深沉:“看來,你是真動心了。”
裴承將手中的易拉罐隨手丟進垃圾桶,動作幹脆利落,帶著幾分隨性的帥氣。
他轉身靠在欄杆上,月光灑在他的身上,襯得他整個人都帶著幾分清冷而疏離的氣質。
“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動心。”裴承的聲音低沉而磁性,帶著幾分罕見的溫柔,“隻是每每看到她,就會想起小時候的自己。”
他說這話時,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,仿佛冰山融化,春水初生。
“她很像我,但又比我不幸得多。”
他的語氣輕描淡寫,仿佛在談論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。
可顧言卻從他的眼神中,看到了幾分難得的認真和執著。
“忘了聽誰說了,說愛上一個人就是從心疼開始。”
顧言說,“世間那麽多可憐人,我也沒見你心疼過。或許從你對她感到心疼的那一刻起,你就愛上她了。”
“是嗎?”裴承呢喃。
“不管怎麽說,在這先祝福你們。”
顧言舉了舉手中的啤酒。
“說祝福太早了。”裴承雙手搭在圍欄上,目光落在遠處的夜色中,眼神中帶著幾分複雜的情緒。
過去他從未想過要沾染感情。
父母的悲劇曆曆在目,讓他對親密關係極為抵觸。
起初答應徐歡也隻是因為無聊。
哪怕到了這一刻,他都沒考慮過要不要和徐歡真在一起這個問題。
骨子裏流著和那人一樣自私的血。
他沒有信心,能給徐歡一個安逸的未來。
*
淩晨三點的街道空無一人,路燈在潮濕的地麵上投下昏黃的光暈。
裴承抬頭看了眼二樓的窗戶,那裏一片漆黑。
手指觸碰到冰涼的排水管,裴承深吸一口氣,借著牆麵的凸起攀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