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的醫院走廊空無一人,隻有慘白的燈光照在地上,將裴承的影子拉得很長。
他的腳步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,像是敲在心頭的一記記重錘。
他快步走到重症監護室,透過玻璃看著裏麵昏迷不醒的徐嘉禾。
“你還要睡到什麽時候?”裴承一拳砸在玻璃上,指節與冰冷的玻璃相撞,發出一聲悶響。
他的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,帶著壓抑到極致的焦灼與無力,“徐歡被你那兩個智障弟弟藏起來了,我找不到她……你再不醒過來管管他們,徐歡就真的要死了……”
他的聲音哽咽了,指尖微微顫抖,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。
玻璃上倒映出他憔悴的麵容,眼底布滿血絲,下頜的胡茬已經冒出了青影,整個人像是被抽幹了精氣神,隻剩下一具空殼。
這三天,裴承幾乎沒有合過眼。
每一次閉上眼,都是徐歡有可能離世的畫麵。
那些畫麵像一根根細密的針,紮在他的心髒上,疼得他喘不過氣。
病**的徐嘉禾始終沒有任何反應,呼吸平穩得仿佛隻是睡著了一般。
裴承輕嗬一笑,那笑意裏滿是自嘲與諷刺,像是刀子一樣割在他的心上。
“我真是瘋了,才會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。”
“你和那兩個傻逼,也沒多大區別。”
他的拳頭緩緩鬆開,指節上已經泛起了青紫。
裴承低下頭,看著自己的手,忽然覺得可笑。
他以為自己能救徐歡,可到頭來,他連她在哪裏都不知道。
他以為自己能指望徐嘉禾,可這個人卻躺在病**,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。
將拳頭放下,裴承轉身離去。
他的背影在走廊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孤寂,像是被整個世界拋棄了一般。
就在裴承轉身離開後,病**的徐嘉禾手指動了動,像是被什麽喚醒了一般,指尖微微蜷起,又緩緩鬆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