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菀菀倚窗而坐,笑看著樓下的陣陣喧嘩。
宋臨被扒去官服,戴著枷鎖押去大牢,爛菜葉和臭雞蛋雨點般砸在他身上,昔日風流倜儻的探花郎如今蓬頭垢麵,像條喪家之犬。
“小姐,要喝杯桂花釀慶祝嗎?”綠羅捧著酒壺輕聲問。
陸菀菀望著窗外,指尖在杯沿輕輕摩挲,親眼看著仇人身敗名裂,嚐盡她上一世的苦,她心中暢快,本該痛飲三杯的。
“不必了。”她推開酒杯,“酒意醉人,該時刻保持清醒才是。”
綠羅似懂非懂地點頭,卻見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:“今日大喜臨門,府裏下人多賞三個月月例。”
綠羅眼睛一亮:“是,奴婢代他們謝過姑娘!”
話音未落,紅裳匆匆推門而入,鬢角還帶著薄汗:“小姐,常山郡王府別莊發現了文安縣主!”
“是麽?”陸菀菀手中茶盞一頓。
“不,現在該叫謝柔了。”紅裳壓低聲音,“她本該被處死,卻還活著……不知怎的,她竟被做成了人彘,聽說模樣很是駭人,但確實還有一口氣。”
“什麽?”綠羅麵露震驚,“她還活著,那當初被賜死的是誰?”
陸菀菀放下茶杯,在案幾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。
她閉了閉眼,努力將腦中那驚悚滲人模樣揮去:“常山郡王是何反應?”
“他已經進宮請罪了,聲稱自己毫不知情。”
“不知情?”綠羅冷笑,“偷梁換柱,窩藏重犯,這可是欺君大罪,他當然要‘不知情’!”
紅裳也義憤填膺地說了幾句,又疑惑道:“姑娘您好像並不意外?”
陸菀菀與她們說了雙生女的事,兩人俱都震驚了。
“常山郡王……真是膽大包天!”
陸菀菀看著下方吵鬧痛哭的宋薇,忽然靈光一閃:“宋臨下獄,他妹妹是沒辦法做常山郡王側妃了,反正那位子閑著也是閑著,不如……送孟婉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