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姑娘忍不住問:“聽郡主之言,這是孟婉為給陸太傅夫妻祈願,以血為誓弄的傷?”
“可她與陸家毫無關係,怎麽——”
“我蒙受義父義母恩惠多年,便想為他們盡一份心罷了。”孟婉強笑著打斷她的話。
她演技不錯,又是一副嬌弱可憐的模樣,倒叫一些心軟的姑娘歎了口氣。
隻有祝音書冷笑一聲:“裝腔作勢!”
“論跡不論心,再是裝模作樣,她的傷是實打實的,祈福也是實打實的。”衡陽郡主看向遠處與大公主說笑的陸菀菀,麵露不屑,“有人每日早起還要母親給做早膳,絲毫不知體恤,有人不得母親喜愛,卻仍掛念母親,以血為誓為母祈福。”
“也是。”有人附和,“若有了對比,便高下立見了。”
“今日早間我還見陸夫人給陸二姑娘披衣呢……錦衣玉食卻還要母親伺候,她的確疏於侍奉了,論孝心竟比不上一個義女。”
幾位貴女交換著眼色,她們中不乏因謝宴西和皇子們求娶陸菀菀而嫉恨的,此刻終於找到發泄口。
而孟婉眼中也漸漸浮起笑意。
先前是她著相了,竟沒想到從陸菀菀的對手身上下功夫。
她隔著紗布,摸了摸自己的手,眼中閃過暗芒。
紅顏碎的傷疤的確醜陋焦黑,有這雙手在,她做不了皇子妃……可若傷疤消失了呢?
她沒本事請太醫為自己診治,紅顏碎也並非太醫能解的毒,但削皮重長……也不過疼一段時間罷了,用秘藥就能祛了疤,還以此做了一場苦肉計,她不吃虧。
“行了。”祝音書忍不住道,“陸夫人愛女,悉心照顧些怎麽了?人家陸二姑娘也未必就疏於侍奉,瞧你們這模樣倒像整日偷窺人家家裏似的,知道得這麽細。”
“幾位姐姐別為了我吵架,傷了和氣。”孟婉也忙道,“左右不過是小事,不值當你們特地提一嘴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