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臨風挑著眉,似笑非笑得拿起紙遞給阮小柔。
“那可怎麽辦呢,哥哥就是個幼稚鬼呀。”
阮小柔沒說話,慌忙擦幹淨了臉,忽然就感覺到上方,吹拂過溫熱的氣息。
她抬起頭,看到夏臨風將額頭抵靠在了她的前額,說話的語氣很輕,輕的像是在呢喃。
“不僅是幼稚鬼,還是個空白了七年人生的罪犯,一個時不時意識不清的病患,一個社會的棄兒……”
阮小柔的心好像被揪住了一般。
她抬起頭,朝著夏臨風那張長年不見陽光,變得有些蒼白而瘦削的臉,伸出了手。
“哥哥。”
刹那間,夏臨風攥緊了她的手,輕輕蹭了蹭阮小柔溫暖的掌心。
像是隻受傷的小動物一樣。
“小柔,哥哥現在對於你說……是個隨時都可以被你拋棄的人了吧?”
“所以這兩年來,你都沒來監獄看我…但即便這樣,我也還是好想你呀,阮小柔,你真的要傷到哥哥的心啦~”
雖然極力以玩世不恭的語氣掩飾,但她還是聽出了夏臨風的哀傷。
就像是受了傷結了痂的傷口,自己假裝不經意的提起,卻還是痛的滲出血來。
“哥,我一直都有監獄找你,隻是每次,你都有各種事情不在……”
阮小柔又有些想哭,淚水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轉。
“所以別再說什麽拋棄不拋棄了,你可是我唯一的家人啊,怎麽可能拋棄你……”
說著,阮小柔再一次輕輕抱住了夏臨風。
夏臨風認真得感受著阮小柔身上的溫度,身體僵硬了一瞬,隨後也反手抱住了她,輕輕摸了摸她的頭。”
“知道啦,愛哭鬼。”
那一瞬間,仿佛回到了小時候。
筒子樓中,年少的夏臨風摟著她,坐在小板凳上,帶她看被樓房遮掩住大半邊的天空,吹拂著夏日的涼風。
“嗚、哥,對不起,你受苦了,這兩年,你肯定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