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看著淩蕪抬步離去,他下意識地朝她伸手,又驚覺自己並無立場挽留她。
他懸著的手緩緩攥成拳頭。
這侯府上下皆是裝聾作啞之輩,逼得她連自保也不得不使出全力。
她活得是那樣艱難……
“阿蕪……”朝軒銘緩緩喚出她的名字,這個無數個深夜裏,令他眷戀牽掛的名字。
……
淩蕪的確已經是強弩之末,方才在人前的振作,不過是她硬撐出來的。
她前腳剛回到屋裏,後腳整個人便暈了過去。
“快!快去叫府醫!”李嬤嬤和蘇葉手忙腳亂地將人送去榻上。
不一會兒府醫便過來了,又是診斷,又是換藥,好一通忙活。
等到淩蕪再次醒來時,夕陽已經快要落山了。
水!好渴!
淩蕪坐起身,看向四周,隱約能聞見空氣中殘留的血腥味,但感覺到身上的傷似乎沒有方才那麽疼了,她知道應是蘇葉她們替自己處理好了傷口。
“蘇葉!李嬤嬤!半夏!”淩蕪喚人,卻發現屋裏沒人。
可她實在太渴了,隻能親自起來倒水喝,好在茶盞距離她不遠。
她挪動身子,踉蹌著走出內室,一轉頭卻見蘇葉暈倒在地,璽長宴不疾不徐地從窗外翻了進來。
“怎麽是你?”淩蕪驚得手裏的茶盞都掉在了地上。
“你怎麽大白天就過來了?你快走,不要被人發現。”淩蕪急忙避開他,轉身往內室走。
“這侯府還沒人能攔得住本王!”璽長宴眸中閃過一道銳利,隨即看向淩蕪,眼神又變得柔和下來,“本王隻是來看看你!”
淩蕪腦中莫名浮現那日王府門前,他與姚貴妃說話的場景,心上說不出是何滋味,隻覺得憋悶。
“謝殿下!我沒事。”淩蕪踉蹌著往榻上走。
可還沒等她走近,璽長宴忽然上前,將她橫抱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