峽穀深處,部長辦公室被潮濕的瘴氣籠罩,青灰色的霧氣像無形的巨獸,從雕花窗欞的縫隙裏緩緩滲入,將室內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朦朧的色彩。
焊煙在紫銅槍管裏激烈地迸濺,火星如流星般四散開來,在昏暗的光線中劃出一道道轉瞬即逝的軌跡。
歐陽緋垂眸,動作優雅地吹落煙灰,那姿態仿佛是在為這場針鋒相對的對話畫上一個不容置疑的休止符。
她身著暗紅色旗袍,宛如一朵在暗夜中綻放的玫瑰,神秘而豔麗。
旗袍的開衩處,一雙修長的美腿交疊在泛著溫潤光澤的黃花梨案幾上,隨著她的動作,大卷發如酒紅色的波浪般輕輕搖曳,散發著迷人的氣息。
“別開玩笑了,臭小子。”
她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,又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彈了彈三寸長的暗紅指甲,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,眯起雙眼道:“每次任務報告都要夾帶私貨,真當檔案科不查電子文檔?”
諸葛杠的眉頭微微皺起,心中湧起一股不甘與憤懣。
他摸出一支香煙,打火機在指間靈活地轉動,金屬碰撞的聲音在寂靜的辦公室裏格外清晰。
三圈過後,火苗燃起,青煙嫋嫋升起,撞上焊槍噴出的靛藍色煙霧,在兩人之間劃出一道涇渭分明的界線,仿佛將他們的立場也劃分得清清楚楚。
“去年永川化工廠往瀾滄江偷排廢水,是鬼柳婆婆用根係淨化了三十公裏河道。”
諸葛杠的目光緊緊盯著牆上“平衡至上”的鎏金牌匾,那四個大字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冰冷的光澤,仿佛在無情地嘲笑他心中的正義。
他的語氣冰冷而堅定,質問道:“你們卻說她破壞生態平衡?”
“平衡不是慈善。”
歐陽緋夾著焊煙槍的手指隨意地點了點天花板,眼中滿是冷漠與無奈。
她搖頭道:“知道她催生的變異植物堵塞了多少艘巡邏艇,至於那些寨民,很多人本來就該斃命,這是在破壞生死規則!”